世界聚焦:赛马娘怪文书 毕业后干脆地对担当马娘说再见,前往了地方【手纲老家】的训练员(57)
早上六点半左右,天色堪堪亮到稍稍穿透窗帘之时。
铃鹿便已经在床上睁开眼睛,辗转反侧一会儿,并再也睡不下去了。
【资料图】
这不单是因为倒时差的缘故,还因为,昨天深夜时所偶然听到的事情。
她悄悄地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如今已接近夏日,日出虽还不是特别早,但房子里已经渗进些许清晨的光线。
清晨的光线同正午相比十分柔和,仿佛薄而通透的轻纱一般喷洒在二楼的走廊上。
铃鹿无声地进入着洗手间。
洗手间的采光并没有走廊那么好,因此显得稍暗一些。但铃鹿并没有开灯的打算。
她伸出手,仔细地看了看。
在这稍暗的洗手间中,一切的颜色都显得比平时更为深沉而厚重,无比真实的现实感反而让铃鹿开始怀疑昨天深夜的那一切究竟是不是个梦。
她的心脏有些小鹿乱撞,因为昨天深夜,训练员说了那样的话。
“……!!……”
一回想起来她便开始脸颊发烫。
为了压下这胡思乱想,她连忙开始脱衣服,然后有些慌乱地钻进浴室,开始冲澡。
恰到好处的温度从上方冲淋下来,顺着漂亮的三千丝滑落的同时,稍稍压下烦恼。
一对沾湿的马耳不自觉地抖动了下,又因水流稍稍垂了下去。
冲洗完身体后,铃鹿便换上衣服,先下到一楼去了。
喉咙有些干涩,想先喝些茶水。
而下到一楼后,碰巧便遇上了刚从浴室出来,脖子上还围着毛巾,正擦着头发的训练员。
“啊,早上好,已经起来了啊。”
训练员看到着铃鹿,笑了笑,说了声早上好。
“……啊,是,早上好。”
铃鹿好像有些紧张的样子。
“怎么了?那么拘谨。”
看着铃鹿的样子,训练员觉得有些好笑。
“训练员才是,怎么了吗?这么早起来,昨天回来的很晚吧。”
铃鹿稍微转移了下话题。
“……额,算是有点睡不着吧。而且昨天回来太晚了,澡还没洗。”
训练员回应着,又问了问,
“喝点茶吗?”
……
当训练员拿着茶杯坐到沙发上时,铃鹿稍稍沉默了下,然后想到着昨晚的事情,在训练员的旁边坐下了。
“……”
训练员瞅了她一眼,倒没有太在意的样子。
于是铃鹿便又抬起着屁股,再次拉近了些和训练员的距离。
“……怎么了?”
这下训练员不得不在意了。
“……不,没什么。”
铃鹿并没有说什么理由,只是,
“不……行吗?”
“不,不是…”
训练员的回答有些迟疑,但倒是没有不自在的意思。
怎么说也在一起三年了,不至于坐得近就不自在什么的。
“那不就行嘛。”
铃鹿轻轻笑了笑。
“不过,还真突然啊。”
训练员也笑了笑,喝了口茶,跟铃鹿一起享受着这难得安静的悠闲早上。
“帝王不也经常这么坐嘛,她的话……是这样吧。”
说着,铃鹿把自己的脑袋歪放在了训练员的肩膀上,然后立刻坐直了回去。
……有点做不到……
脸都已经开始发烫的铃鹿没法像帝王那样自然地歪倒在训练员身上。
“嘛,毕竟帝王平时还挺懒散的。”
训练员没太明白铃鹿意思地笑了笑。
毕竟帝王一开始懒散在他身上是因为,他一开始是以皇帝的友人,类似于帝王的前辈、长辈的身份认识她的,因此,他给帝王的第一印象并不是训练员什么的公职,而是会长的朋友、随和的哥哥之类的印象。
“唔……”
铃鹿觉得有些讨厌地轻轻地揪住了训练员的袖子。
“怎么了?”
训练员因她这少见的孩子气的动作笑了笑。
“……我坐得这么近,您就完全不觉得什么吗……?”
铃鹿低着头故意用着敬语,训练员一下子僵住了。
训练员开始意识到了……
“……你听到了吗?昨天晚上的事。”
“是……”
铃鹿仍旧低着头,默默地回着。
“……”
训练员沉默了会儿,
“……很讨厌吧。”
“讨厌的话就不会这么做了。”
“……”
铃鹿的速答让训练员再次沉默着。
“……倒是讨厌啊,明明烂透了吧……”
作为从未谈过恋爱的青年,训练员觉得自己已经能四大渣男并列了。
“……如果…我是训练员的话,一定也会喜欢上会长和小海湾的。”
“笨蛋!不是这回事。你不能通过试图理解我从而正当化我的行为,这不是应该被理解的事情!”
听着铃鹿那理解的话语,训练员反而觉得负罪感更深了,他制止着铃鹿的理解,希望铃鹿能给出她自己真正所想的回答,
“你……,是有权利生气的。”
训练员真心实意地说道。
“……”
而铃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低着的头,
“不,我没有生气的权利,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什么的。”
“就算如此,训练员是这种家伙也很讨厌,很让人生气吧。”
“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铃鹿再一次重复着上面的回答。
她表明着自己的立场,她的训练员就是她的训练员,和他喜欢上谁无关,她并不在意。
“……你倒是再在意一点啊,笨蛋。”
训练员有些苦恼地想伸出手去揉一揉铃鹿的脑袋,让她改改想法,但伸到一半之时,
便自己停下着,攥了下拳,放下了。
有生以来,训练员或许是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吧,讨厌到,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铃鹿。
他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训练员,因为一个合格的训练员又怎么会需要担当去考虑这种问题。
“……训练员,喜欢我吗?”
突然,铃鹿就抬起头这么问了。
“……”
而训练员稍稍沉默一下,
“在你说你想退役然后一个人到什么地方去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你独自离开。”
训练员还是讨厌自己的花心,但他不想说谎,
“当然,你完全不需要回应,你没有任何对此回应的必要。”
“你要我吊着你吗?”
“不是这回事,只是……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感情罢了,我并没有向你……表白或什么的寻求回应,所以,你是有不回应的权利的。
但我并不是要把这件事当做不存在的意思,你当然也可以严厉地直接说出否定,然后……把我换掉什么的,当然,比赛我会继续设立的,你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看着训练员那全面以她为优先而考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笨拙,铃鹿,说实话,甚至有些心疼起来,
“你……显得有些过于卑微了,训练员。还记得吗?你不是同时脚踏几条船,只是在没有恋人的情况下喜欢上了而已。”
“……这是一个意思吧。”
“这当然不是!”
铃鹿甚至有些气笑了。
“……呐,
训练员,我是喜欢你的。”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了,而且说到底,在回来的那天晚上恐怕就已经暴露了吧。
“……谢谢,但……正因为如此,你才更应该严格地看待我。”
训练员无比认真、严肃地说着。
“……训练员不觉得不同吗?你对待我的态度和昨晚对待小海湾、会长的态度,你对我更严肃,而且……想让我也更为严肃。”
铃鹿明白,昨晚她们的话题可以最终转到荒诞一般的“夫妻”上去,但是她和训练员的不可能。
但这并不是关系上的问题。……不,也是关系上的问题,但关键不在于她和训练员的关系深度,而在于她和训练员的关系性。
“……”
训练员想了下该如何解释。
“……鲁道夫和我是朋友关系,而小海湾虽然嘴上还叫我训练员,但,她已经退役了,实际上也不是如此了。
而你还在上学,仍未退役,我依旧还是你的正式训练员。”
训练员解释着。
“所以这又怎么了吗?”
铃鹿不明白。
“……这么问吧,铃鹿,你尊敬我吗?”
“当然。”
“那么你崇拜,或者说,憧憬我吗?”
“是的,我憧憬您。”
“那么就不行。”
训练员由此给出着结论,
“小海湾和鲁道夫或许会说在训练员或运动员的层面上尊敬我什么的,但她们不会崇拜,或者憧憬我的,因为这种感情是把对方摆在了更高的位置的一种不对等感情。我不希望你把这种感情误认为成爱情,或者,让你的感情受这种不对等感情所影响。
这对于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一晚上的时间,训练员考虑了很多,很多。
而听着训练员的话,低着头的铃鹿,有些颤抖地呼出了一口气。
“训练员,你……
真麻烦。”
铃鹿再次抬起着头,干脆地说道,
“为什么您非要考虑到这种程度呢?恋爱这种东西本就是一种暧昧不明的东西不是吗?世界上很多人的恋情都是甚至可以说莫名其妙地开始的啊!我、我都说了喜欢你了啊!你接受了不就好了嘛!我已经临近退役了,又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大家也都只想看些轻轻松松、酸酸甜甜的恋爱啊,
可为什么,您总是……!”
铃鹿吐露着心情,低下着头,攥住着训练员胸前的衣服。
“……喜欢你……”
而保持着这姿势,铃鹿再一次地告白了。
“……”
训练员无法回应。
“我说……喜欢你……,你……就有义务回应,不然,您就在吊着我。”
铃鹿故意在最后一句用着敬语。
训练员头皮都发麻了。
他数次地张嘴,而又闭上。
“……”
感受着训练员的无法言语,铃鹿再一次开口了。
“呐,训练员。
我是渡过生和死交界线而又再一次回来的。
……在我看来,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因此……哪怕您同时与其他女性建立……唔!”
在铃鹿出口之前,训练员便捂住了她的嘴。
“闭嘴,铃鹿。”
训练员稍稍放冷了的语气,其中无疑带着心痛的意味。
“哪怕出现这种情况,那也是由我提出,由我遭受唾弃,不该是你,也不能是你提出……
拜托你,别再提起死什么的了……”
同样在所谓的“梦”中确实地经历了铃鹿的死的他,武丰,比任何人,甚至铃鹿自己都更为恐惧。
而从铃鹿的嘴里听到“放任”宣言什么的,让他更加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可救药。
“……抱歉,训练员……”
铃鹿默默地低着头。
“不……是我该抱歉。”
训练员,再一次陷入着无法调节的矛盾漩涡。
而这一次,他必须选择什么,并抛弃掉什么才行。
他决定了。